茅盾说:大雷雨之前必有一个时间的平静,平静得一点风也没有。
――题记
断断续续一共读了三次《子夜》,却没有一次耐心读完。在里也只是囫囵吞枣翻看了一遍,要是细读起来,我这点倒也只是捉襟见肘。
《子夜》原书名《夕阳》,“夕阳”只意味着旧中国终究会被列强吞并,而子夜是黎明的前夜,却又是最为黑暗的时候。不得不叹服茅盾缜密细致的想法。
在20世纪30年代的中国,尽管战乱纷飞,但大都市上海依旧是一番纸醉金迷灯红酒绿。谁知这是外表庄严、内里平庸――明争暗斗、趋炎附势,世态炎凉、各怀鬼胎的戏码不止一次在这里上演。
难得会有一本所谓“惩恶扬善”的地主阶级思想――《太上感应篇》与“金童玉女”来整治“邪魔”。可“邪魔”狞笑着大喊:“去罢!你这古老社会的僵尸!去罢!我已经看见五千年老僵尸的旧中国也已经在新时代的暴风雨中间很快的很快的在那里风化了!”相同苟延残喘地,雷参谋送给吴太太的《少年维特之烦恼》与白玫瑰。它不只一次地让吴太太“自作多情”“做贼心虚”“万事牵心”地面对貌合神离的丈夫,以至于“一阵难以抵挡的悲痛揉断了她的柔肠”……
丈夫吴荪甫却从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些风花雪月的故事,他是一个有魄力有手腕有野心有冒险精神和财力的“英雄”或是“屠夫”。的确,吴荪甫是矛盾的。他精明能干,想振兴中国民族工业:这种受个人利益自私的驱使,在旧中国的大变革时代,无疑是天方夜谭。他过分残酷地剥削压榨工人,甚至他乘坐的汽车被愤怒的群众包围时,吴荪甫凶相毕露地命令司机“开车!开足马力冲!”这损人利己的丑态和嘴脸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太阳之下。而又可笑地,他又有一颗爱国之心。
狞笑,这似乎是对吴荪甫唯一的描写。反复出现的狞笑,是对所处时代的不满,是愤怒又无奈的笑。
吴荪甫为了建立“双桥王国”而打压收并多个中小工厂,大刀阔斧雷厉风行地处理。不曾想过满腔热血的他会因为姐夫杜竹斋而破产,失去再与美国金融资本的赵伯韬一决高下的机会。“他像一头攫食的,但时代没有赋予他施展威力的机会与条件,他被关在铁笼子里,即使拼命奔突、挣扎,也无法冲出铁笼。”也难怪他一败涂地。
从没有看懂茅盾想表述的政治和工业经济斗争,只看懂了一个生不逢时的民族工业资本家事业的起迭与陨落的悲剧。
“那不是太局促了么?可是,也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