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读文章总能想起些什么,一边读一边回忆。这一次我又看到了什么,回忆起了什么?
我看到那个鲜活的生命仿佛就在眼前,铁凝对它正如我们每一个人,或许有或许曾经有过的对生命的好奇与关心。先是珍藏,再是一路保护下来,一心一意地要将它养下。可是我总在想,这种关心对另一个生命真的有好处吗?人类生来就具有好奇心,同情心。可毕竟那是另一个鲜活的生命体,我们随心所欲的介入与退出只会打乱它的生活。
听见铁凝在叫“小蟹,小蟹”,我只觉得熟悉。也许曾经在记忆里,我也曾这样叫过。忽的想起在的那次北戴河的旅途中,我也曾捉过一些小东西。我们看到沙滩上的洞,看到退潮后仍留在水坑里的鱼虾,好奇心便显现出来了。拿来小小的渔网,在那个清凉的早晨,留下小小的捉鱼的身影。不仅仅是捉鱼吧――我们挖洞,那是“沙蟹”的洞居;我们捞鱼、捞虾、捞海螺,把它们放进小小的红桶里,装上海水,一起带回不远处的太姥姥家里。小蟹有那么三四只,另外还有鱼虾共计四条,海螺一只。
那个时候还很小,不知道它们离了自己出生长大的地方是很难存活的。我和看着它们在水桶里游动,心里满是看到新生命的欢喜。可这种欢喜的确短暂极了,比铁凝守护小蟹的时间要短暂的多。我们看到,有的渐渐翻了上来,不再动弹;有的小螃蟹争斗得掉了腿。我这时有了种预感,它们活不长久了,因为我把它们带离了它们原本属于的地方。可是仍然是孩子的好奇与关心,使我和让这一幕闹剧,或者说是悲剧,没有在这里结束。我们在院门口挖了五个坑,将它们分批埋入,然后堆上土、石子,再插上一根小棍,算是墓碑。当我们满心悲伤地为它们“送葬”后,又怀着好奇的心情挖开它们的“坟墓”,想看看它们到底怎样了(那时候真没考虑过挖人家的“坟”是件多么不道德的事情),我们惊奇地发现,那沙蟹竟还有两只没有死,在土地里奋力挖坑、逃离。这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我错了,将它们带到错误的环境里。
现在想想,才知道那时的无知。满心以为我可以让这些生命与我做伴,还“为了”它们的生命,制造了拥有海水这样的环境。却全然不知正是这种关心和特意关照才使得它们的生命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在漫长的旅途中,总能遇到让自己心动的东西。我们不舍,我们祝福,我们心生歉意。虽然这些生命让我们想要珍惜,可我真的觉得,真是要祝福,还是不要介入为好。